話劇《父親》 直面阿爾茨海默病的世界
如今,阿爾茨海默病雖已不再讓人們諱莫如深、談之色變,但人文關懷仍在文藝作品中延續。8月15日至18日,上海話劇藝術中心制作出品的話劇《父親》登臺國家大劇院。此前,《父親》在上海的數場演出反響不俗,弗洛里安·澤勒摘得多項大獎的優秀劇本與金士杰、田水領銜的演員陣容彼此成就,在舞臺上留下了一段感傷而細膩的詩篇。
演出在金士杰飾演的父親安德烈信手彈奏的琴聲里開啟,田水飾演的女兒安娜匆匆回到公寓,詰問他為何氣走護工。有時候,兩人的爭吵顯得有點兒牛頭不對馬嘴,但這些乍看起來不甚緊要的錯誤,卻是阿爾茨海默病在安德烈身上逐漸顯露的端倪。每當場燈暗下又亮起,“懸疑”的色彩都會越加濃重——之前出現在對話里的人與事,居然于此刻重現。比如,安娜說她又一次遇到良人,決心從巴黎搬去倫敦生活,可后來,她那早該離開的前夫竟然出現在家中,完全變換一副陌生形容的安娜也改了說辭,她對驚恐的安德烈承諾,自己不會去往倫敦。
類似的情節,在現場觀眾不解的輕聲探討中不斷出現,雙面舞臺旋轉時,公寓里的擺設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墻上的掛畫也歸于一片空白。慢慢地,觀眾會抽絲剝繭地意識到,如此混亂顛倒、逆轉循環的時間線,其實是安德烈被阿爾茨海默病蠶食、吞噬的真實感受。他迷失在時間與記憶的走廊里,無論打開哪一扇門,都逃不出那個空蕩蕩的房間。公寓最終變成了養老院,倔強的安德烈“蛻化”成了一個孩童,他的恐懼與悲傷壓倒性地襲來,將整個劇場寂靜淹沒。
坦誠來說,《父親》是一部殘忍的作品,它直觀地展現出記憶的流逝如何撕去親人之間的信任與尊嚴;它同時也是一部巧妙的作品,弗洛里安·澤勒聰明地借用“眼見為實”的“陷阱”切入故事,話劇主創團隊亦充分利用了舞臺藝術的獨有特質,以空間轉換等手法還原出安德烈病情加重過程中的恐慌無助。此外,值得一提的是,金士杰、田水兩位主演的出色演繹為作品增添了非常耀眼的光彩,金士杰對安德烈的詮釋自然恰當,人物患病的過程循序漸進,說服力和代入感相當強烈;田水飾演的安娜溫柔細心,又籠罩著揮之不去的疲憊,一邊是逐漸無法自理的父親,一邊是同樣背負重擔的愛人,安娜身處其間,抉擇兩難。
“我的母親也患有阿爾茨海默病,排練時,安德烈與安娜的樣子,總會和我與母親的樣子重疊在一起。”田水說。真實的生活與扎實的制作彼此疊加,成就了舞臺上令人動容的許多瞬間。沒有直白的講述與刻意的煽情,如同生活碎片拼接而成的《父親》喚起了觀眾真實的共鳴。金士杰說,對待舞臺劇,他的態度非常慎重,不會輕易做出選擇,但在臺北讀過《父親》的劇本后,他很快便被吸引——《父親》也是金士杰與大陸院團合作的首部舞臺作品。在上海、北京之外,今年《父親》還有其他城市的巡演計劃。截至目前,幾乎場場滿座的售票率、不斷發酵的口碑為這部戲的演出畫上了階段性的圓滿句點。(北京晚報記者 方非 攝)
責任編輯:付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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