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習俗要循序漸進不能一刀切

石新宇  

3月26日南通市發布《禁止制造、銷售封建迷信殯葬用品的通告》，為進一步推動我市殯葬改革，摒棄喪葬陋俗，倡導文明祭祀，凈化城市環境，要求全市范圍內禁止任何單位和個人制造、銷售冥幣紙錢、紙扎實物等封建迷信殯葬用品?！锻ǜ妗愤€詳細制定了違反規定的處罰措施。《通告》發布后不久，微信公眾號“南通發布”又發布一篇《清明節文明祭祀倡議書》，號召用鮮花祭掃、植樹緬懷、書寫寄語、網絡追憶等綠色環保方式祭奠先人、感念先輩。

這是個向祭祀習俗開刀、開炮的通告，目的明確，用意良好，但一發布便引來非議。緊接著發布的《清明節文明祭祀倡議書》，可視為對《通告》用意的進一步解釋，然而仍不能引起共鳴。這是為什么呢？筆者認為主要是《通告》過于粗暴簡單、亂扣帽子又缺乏人情味兒。焚燒冥幣紙錢和紙扎實物祭祀逝者，是廣為接受的習俗，具有深厚的群眾基礎。要想改變這樣的習俗，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絕非一紙通告就能見效的。如果以禁止的方式來改變且詳細制定了對違反者的處罰措施，只能引來反感。更何況，把冥幣紙錢、紙扎實物稱為封建迷信殯葬用品，屬于胡亂定性胡亂扣帽子。比之鮮花祭掃等，焚燒冥幣紙錢、紙扎實物不夠環保和安全，但其意義與敬獻鮮花是一樣的，不能稱為封建迷信。逝者不能花冥幣紙錢，不能享用紙扎實物，難道還能聞見鮮花的味道欣賞鮮花的美麗？

習俗如果有陋的成分，應該向陋的成分開刀、開炮以求改變，但不能一刀切也不可能一刀切，而要循序漸進，畢竟陋的成分不違法也不違德。高彩禮屬于陋習，因為高彩禮造成了不少悲劇，一些地方為了改變這種陋習，對彩禮的最高數額作了限制，同時提倡零彩禮。為什么不直接規定零彩禮呢？就是清楚“直接”的效果不會理想。第一步先限高，等人們對高彩禮有了自覺的抑制意識后，再進一步限高，然后慢慢向零彩禮邁進。這種做法才是科學的切實可行的。

我們知道，僅有好的出發點，未必能夠達到好的目的，還要有好的步驟和措施。改變習俗的用意再好，也要循序漸進而不能一刀切。硬來一刀切的話，如同拔苗助長，不僅不會有積極效果，還有可能產生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