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嶺上孤獨樹

文/李朝陽

竹溝鎮西北10公里處的千年嶺，海拔736米，被稱作駐馬店市境內的第四高峰。此山山頂平整，面積有上百畝，奇怪的是此山從半山腰往上有千畝的土地，卻只有山頂東北角長著一棵大樹。

該樹為櫟樹，樹齡不詳，枝葉茂盛，在山頂特顯眼，以至于在天氣晴朗的時候，站在20里外的竹溝街上就能看到它。近年來，這棵樹在網上的知名度越來越高，漸漸地成了千年嶺標志性的景觀。大家為了稱呼起來方便，更因它實在孤單，就戲稱它為“孤獨樹”。

據說，此山原本是無一棵樹的，大禹治水時期的伯益撰寫的《山海經·中山五經》中有記載：“又東三百里，曰縣斸（zhu）之山，無草木，多文石。”意思是說，首山再往東三百里，有山名為縣斸，山上沒有花草樹木，只有很多不同紋路的石頭。

可見遠古時代此山上就無樹木。東晉史學家干寶著作的《搜神記》卷四中有這樣的記載，當年風伯和雨師曾分別住在千年嶺和白云山上修煉，風伯不喜歡樹木，沒事就把周邊樹木清理得干干凈凈。由于風伯天天練習吹風大法，山下經常陰風四起，并穿越對面的山坳向南疾馳，風力可達十多級，所以人們稱此山坳為“冷風口”。

不過風伯走后的千年嶺上幾千年來也沒長樹。在封神演義中有段記載：白云山下黑龍潭的赤金烏龍林龍兒修煉了幾千年，可以呼風喚雨，法力本領越來越強，天庭怕其日后成禍，便派哪吒三太子去收降。哪吒與其對陣，哪知烏龍功力深厚，他們在千年嶺上苦戰三百回合，其間，哪吒打得興起，把衣服、乾坤圈、混天綾、風火輪全都扔在山頂，只穿了個紅肚兜持火尖槍從上午激戰到半夜才把烏龍降住。當哪吒去穿衣服時，發現半山腰以上早被混天綾和風火輪烤得寸草不生。

要說那棵孤獨樹什么時候有的，史書上沒有明確記載，但在明代天啟年間的《確山縣志》中曾記載：確山城西北百里，有一村曰竹溝，方圓十里竹子甚多，北有高峰曰千年嶺，山頂平，方千畝無雜木，僅一大櫟樹。該樹根多裸在外，如暴筋緊扎石縫間。干分四支，分別朝向東南西北四方位，樹干傾斜彎曲，酷似四條驕龍，乃世間奇物。以此推算，該樹至少400年歷史了。

在《續〈資治通鑒〉》《九國志》和《遼史》中零星記載：北宋初年楊業率眾兒子英勇抗擊遼軍，遭到潘美、王冼和劉文裕的陷害，兵敗陳家谷。幾個兒子以及部將王貴、賀懷浦等全都力戰而死，楊業也被擒，面對敵人的利誘與酷刑不為所動，最后絕食3天，自盡而死。當時九郎楊延興（佘太君認的義子）之子楊宗唐在副將黃中浼、吳然、曹衡璋的掩護下，南下到豫南，路上見千年嶺上紫光環照祥和一片，一行人便隱藏在山下馬槽溝里。由于楊宗唐戰傷未愈，再加上一路奔波，不久便離開人世。黃、吳二人想著人死哪有葬在山頂的呀，但將軍的囑咐又不能違背，便在山頂東北角一塊大巖石下，挖了一個3米深的穴洞，把將軍葬于其中。黃中浼、吳然、曹衡璋等人帶楊文悅定居在對面山坳下，取名黃石頭莊，授意楊文悅及子孫要記住那塊黃石頭。

誰知過了不久大石頭竟然裂開成幾塊，從中長出一棵筆直的大櫟樹。大家都認為是老將軍的化身，在黃石頭莊抬頭就能看到。

大約過了300年，元滅宋之即，一天夜里雷雨交加，大櫟樹被雷從近根部擊斷。后來根部發了4個樹芽，分別朝向四方，越長越壯，生長至今。如果據此推算，該樹的歷史約有800年，樹根則有上千年之久了。

孤獨樹現在只有3個半樹干了，北邊的樹干不知何時被雷擊斷，僅存三尺的干，沒有死，但也沒有再長枝葉。關于這個樹干還有一段動人的傳說。

話說當年白云山下黑龍潭的烏龍林龍兒，被天庭降服招安后，賜婚給駐白云山的白茅大仙，協助其管理方圓百里的降雨。大仙與龍兒生四胞胎龍女，分別叫龍彩鳳、龍彩霞、龍彩荷和龍彩珠。白茅大仙派四姐妹附身于千年嶺上大櫟樹上值班，各守望一方，以察百姓民生。

楊宗唐第十九世玄孫楊凱斌，天天上山放牛。楊凱斌天生敦厚老實，為人熱情孝道。放牛時經常與野生動物玩耍，還經常救助受傷的小動物。一來二去四妹龍彩珠竟喜歡上了放牛的楊凱斌，二人便偷偷成了家。后來此事被天庭知曉，天庭就派雷公電母將彩珠齊腰斬斷，龍身與其3個姐姐被定型于樹干之上，龍頭跌落于山北下面的黑龍洞，并用玄鐵黑石鎮封其上，令其永世不得出來。楊凱斌到山北尋找呼喚，還能清晰聽到彩珠從地下傳來的嗚咽聲。他便在此搭建了一個窩棚，天天和彩珠訴說相思之情。楊凱斌后來終生未娶，伴著龍音終老。后人念其摯情，將其窩棚改建了一座寺廟，取名陪音寺，后來人們喊諧音了就成了現在的北音寺。

現在的千年嶺東西山嶺上，修建了幾十座風力發電鐵塔，遠遠望去，更像幾條蜿蜒騰飛昂首奮進的長龍。凌晨五六點鐘，坐在孤單樹旁，山下白云翻滾，東方紅日旭升，如入人間仙境。我們撫摸著老樹粗糙熱的軀干，感受著歲月的滄桑，樹枝懸掛的許愿條隨風舞動，似乎訴說著那段凄美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