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門三千 上蔡六賢

文/李賀建

孔子周游列國長達14年，回魯國后，著書立說，聚眾授徒，有弟子3000人，身通六藝者72人。在72賢之中，有今上蔡籍6人，即漆雕開、漆雕從、漆雕侈、漆雕憑、曹卹和秦冉，被稱為“孔門六賢”。

上蔡縣古為蔡國，有著悠久的歷史，厚重的文化。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始于西周初年，距今約3000年。人類始祖伏羲氏因蓍草生于蔡地而畫卦與蔡河之濱，遂名其地為蔡。公元前11世紀，周武王封其弟叔度于蔡，建立蔡國。

孔子所收六位上蔡籍弟子中，最重要的就是儒分八派創(chuàng)了“漆雕氏之儒”的漆雕開。

在上蔡人編著的《古蔡風物》中，關(guān)于漆雕開的記載有“周王送，蔡侯迎，子孫代代有功名”的傳說。

據(jù)傳，漆雕開父親結(jié)婚那天，迎娶他母親的花轎剛進村，周王巡視的車隊路過此處，車隊緊跟在花轎后邊。道路狹窄，周王又尊守禮儀，車隊始終未超過花轎，像娘家人送親一樣跟在后面。

蔡侯得知周王巡視，帶車隊去迎接周王。車隊剛走到鴻隙湖邊，碰上迎面而來的花轎。蔡侯沒法越過花轎，與周王打過招呼后調(diào)轉(zhuǎn)車頭，像專程前來迎娶一樣在前面開道，一侯一王兩支車隊前迎后送，一直把花轎送到鴻隙湖邊漆雕家門前，才得以會合。當?shù)厝丝吹竭@種情景，都說漆雕家將來必大富大貴。第二年，漆雕開降生。幼年時，他聰慧過人，熟讀《尚書》，且過目不忘，當?shù)厝朔Q他為“神童”。

孔子為啥會收漆雕開為徒呢？上蔡人傳說，孔子一行來到上蔡華陂鎮(zhèn)時，有一名年輕人攔住車子。子路問：“圣人來到，為啥不讓路？”年輕人答：“既是圣人，我想請教一個問題，鵝叫聲為啥高？”孔子答：“因為鵝脖子長。”年輕人又問：“青蛙脖子短，為何叫聲也高？”孔子無言可答。這個年輕人便是漆雕開。孔子見他聰明好問，便收他為徒。

周敬王三十一年（公元前489年），孔子帶領(lǐng)弟子周游列國，曾居上蔡3年，一天，傾盆大雨鋪天蓋地而來。孔子一行沒法往前走，就住進了鴻隙湖村的漆雕開家。天久雨不晴，漆雕開家食物已盡。孔子由于連日奔波和饑餓，身體每況愈下，一度臥床不起。為了不讓孔子餓肚子，漆雕開冒著大雨、踏著泥水，獨自一人到鴻隙湖里采藕為老師充饑。因路滑水深，不幸落水遇難。他落水后，湖水猛漲3尺，狂風刮了3天，大雨下了3夜，人們在湖邊找了他3天3夜。后來，為了紀念他，人們就在青龍溝北岸的鴻隙湖邊為他建了一座墳墓，墓前立了一塊刻有“漆雕開之墓”的碑。

說來也怪，鴻隙湖自從漆雕開落水遇難后，滿湖的白蓮花第二年全部變成了紅蓮花，湖中的白藕也全部變成了紅色的。并且不論天氣多么干旱，鴻隙湖里的紅蓮花依然是朵朵都帶露珠，被人們稱為“哭蓮”。在這以后的千百年里，其他地方的蓮花和藕都是白色的，唯獨鴻隙湖的蓮花和藕是紅色的。這也成了上蔡八景之一。

漆雕開死后，不但受到平民百姓的敬仰、思念，也受到了歷代王朝的加封，唐朝時被封為滕伯，宋朝時加封為平輿侯。清代詩人張沐的《鴻隙荷爛》曰：萬畝渟泉老不流，際天花草爛云頭。波飄蓮瓣燒成暑，市起菖蒲寒入秋。水利興時多種稻，漁歌向夜盡撐舟。居民猶記漆雕開，到處逢人說末周。寄托了對漆雕開的無盡哀思。

《論語》記載漆雕開僅一條：“子使漆雕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說（通‘悅’）。”意思是老師勸學生，年紀不小了，出來做官吧。學生說，為政的道理還未學通，不愿出來做官。老師聽了很高興。

孔子為啥高興呢？應該說漆雕開不是不愿做官，而是自認才疏學淺，功夫不到。孔子一向有“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的思想，“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他看到漆雕開聽自己的話，對孔門之道有深刻的理解，所以高興。

漆雕開還發(fā)展了孔子“性相近”“習相遠”的學說，他認為有的人性善，有的人性惡，關(guān)鍵在于后天修養(yǎng)。這與主張“性善”的孟子和主張“性惡”的荀子大為不同。

漆雕開頗具名士風度，這在《韓非子·顯學》篇里有記載，韓非說：“漆雕之議，不色撓，不目逃，行曲則違于臧獲，行直則怒于諸侯。”意思是漆雕氏為人處世的風度儀表是無奴顏媚骨，也不避諱別人怎么看自己，不欺弱小，不畏權(quán)貴。這是名士風度之體現(xiàn)。

除漆雕開外，其他5人文獻記載極少。

漆雕從，字子文，蔡國（今上蔡）人。死后被后世追封為慶成侯。

漆雕侈，字子斂，蔡國（今上蔡華陂）人。死后被后世追封為濮陽侯。

漆雕憑，蔡國（今上蔡華破）人。孔子曾問：“減文仲、武仲、儒子容三人哪個最賢？”漆雕憑回答：“三人各有優(yōu)點和缺點。”孔子說：“這才是君子，說別人的優(yōu)點‘隱而顯’，說別人的過錯‘微而著’。”

秦冉，字子開，蔡國（今上蔡）人，史稱其“德藝有成”。唐朝追封為彭衙伯，宋朝追封為新息侯。

曹卹，字子循，比孔子小50歲，家在上蔡洙湖鎮(zhèn)。史稱“樂道明義”，唐代追封為曹伯，宋代追封為上蔡侯。有些資料稱，曹雪芹是曹卹后代。

現(xiàn)在在上蔡洙湖鎮(zhèn)曹寨村北一公里處的洪河西岸河堤上有曹卹墓園，那是一座很大的圓形土冢，冢前立有數(shù)通高大石碑，這是曹氏后人近年來捐資重修的曹卹墓園。

上蔡縣洙湖鎮(zhèn)東南隅的曹寨村，全村近千戶人家中以曹姓居多，且按譜排輩，族規(guī)延續(xù)，千年森嚴。該村后500米遠的洪河南岸有先賢曹卹墓，村中有曹氏祖祠“千澤堂”，周圍有曹橋、曹廷莊、鐵曹莊、曹樓、曹莊、曹王等20多個以曹姓冠名的村莊，曹氏村民有3萬余人。每逢清明節(jié)和農(nóng)歷三月十一先賢曹卹誕辰日，上蔡曹氏宗族及平輿、汝南、西平等縣洪汝流域的曹姓人家都會赴曹寨祭拜始祖曹卹，聚會“千澤堂”，尋根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