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人世間”故事｜故鄉 母親 老屋（吳帥）

參加工作后由于時間緊張，一個人既要上班又要照顧兩個孩子，很少回老家了，盡管單位離老家不是太遠，也就四里多路，但我已經習慣了埋頭苦讀的生活，很少和外界交流，平時不是上課、備課、批改作業就是照顧孩子，一有空閑時間就想著看看書、寫寫稿子，或者修改一下學生發給我的作文幫他們投稿。但由于母親一個人在家，身體又不太方便，我隔三差五打電話詢問一下身體狀況、有沒有生活物品需要購買，只要有什么事情我還是會及時帶著孩子回老家的。

母親是一個勤儉節約的人，平時省吃儉用，從不亂花一分錢。盡管去年右手薅草摔骨折了不能勞動，可她仍然閑不住，干不了重活兒，沒事就在房前屋后拔草種菜，竟然開了一個不小的菜園。

我老家的房子沒有院子，房子前有一片空地，母親就在這空地上不停地勞作著。我的任務就是定期回去把地刨好、耙碎，剩下的都是母親一個人用個小鏟子一個坑一個坑地挖好埋籽，待菜苗長得差不多了，我再回去用鋤頭翻好壟，方便母親在天旱時澆水。

春節過后，父親一直在家，我也就很少回去了，前不久父親又去鄭州幫我二哥接送孩子了。這兩天母親告訴我可以種夏季蔬菜了。我帶著兒子回到老家，驚呆了，母親的老屋四周鋪滿了油菜花，遠遠望去就像一大片金黃的大地毯，又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黃云，老屋猶如浮在云中的小船，微風拂過似乎還能感覺到一蕩一蕩的。

我把車停在公路邊，尋找記憶中的小路，可愣是找不到。母親說這些油菜花還是前幾年種的，收割后落下的種子，一到秋冬季節就發芽了，根本不需要重新種，而且油菜不撿土地，只要有土有水分就能夠瘋長，就連后院磚頭鋪成的路上也都長滿了，反正也不需成本，這些地荒著也是荒著，索性就讓它們隨便長吧，多少能供應我們一家吃健康的菜籽油。

在母親的幫助下，我和兒子終于從油菜花縫隙里鉆進了門口。一條一米多的水泥路伸向屋里，屋里屋外被母親打掃得一塵不染。除了屋前這一米多寬的水泥路之外，其余的都被油菜花覆蓋著了，門口的油菜花中間有一片竹子圍起來的菜園，菜園的一圈被母親點上了蠶豆和豌豆。蠶豆和豌豆苗也長得出奇地壯，有一人多高。

站在老屋門前，我突然有一種身處世外桃源的感覺，多好的環境啊！坐在屋里舉目四望都是金燦燦的油菜花、綠油油的蠶豆苗、紫紅紫紅的豌豆花，隨手一摸就是肉嘟嘟的蠶豆莢，做飯時打開園門隨便幾下就是一頓飯的菜，又是那么綠色環保。沒有車水馬龍的喧囂，也不用擔心各種煩擾，有的只是雞犬相聞，也不用擔心上班遲到。早晨，在小鳥的啁啾、蜜蜂的嗡嗡聲中醒來，打開房門迎接撲面而來的太陽，這是多么愜意的山水田園生活啊！

如果可以，我愿長醉在母親身邊，長醉在這故鄉老屋旁，也許這就是我的根，我靈魂的歸宿。

（作者單位：河南省駐馬店市新蔡縣河塢鄉戚樓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