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是因為心中有愛、疼痛和悲憫需要訴說——專訪作家王中明 札記
駐馬店日報記者 張士君
人物小檔案
王中明,筆名百師,中共黨員,1964年出生于河南省遂平縣秀麗的雙溝河畔。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駐馬店市作家協會副主席。曾在《莽原》、《廣西文學》、《奔流》、《山東文學》、《時代文學》、《芳草》等報刊雜志上發表中短篇小說、散文、詩歌近百萬字。出版有長篇小說《梅痕》、《雁鳴平沙》及中短篇小說集《懸掛在空中的吊蘭》,并分別榮獲市“五個一工程”獎。其中短篇小說《紅葉兒紅在秋天里》,2016年斬獲兩年一度的首屆《奔流》文學獎。
文學是一盞燈,始終照亮他抵達遠方的路。工作之余,他讀書、寫字,幾十年來筆耕不輟,先后在《莽原》《廣西文學》《山東文學》《芳草》《時代文學》《奔流》等有關報刊雜志上發表小說、散文等文學作品近百萬字,結集出版中短篇小說集1部,長篇小說2部。辛勤耕耘,收獲的不僅是文學上的碩果,還有世人的尊重和贊譽。
在王中明近六十年的人生里,打兒時起,他便以讀書為樂;以讀書為趣,始終懷著熱愛生活、悲天憫人的情懷,在文學這條漫漫長路上,堅持砥礪前行。
幼年苦讀 鏡映月光讀《水滸》
王中明喜歡讀書大概是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那年夏季,他從班上一個父親在公社當官的同學手里得到了一本《水滸傳》。那本《水滸傳》早已沒有了封面,同學說他是從家里偷拿出來的,要王中明三天看完必須還他。一本厚厚的《水滸傳》,里面還有好多繁體字,不認識還得查字典,怎么可能三天看完?但為了看書,王中明向他承諾,說三天無論看完看不完 。為了盡量把書看完,他上課看,下課看,放學看,晚上看。那時晚上看書是沒有電燈和蠟燭的,全是小煤油燈,看一晚上書,兩個鼻孔會被油煙熏得像根老灶筒。就這樣,母親為了省油,也不會讓他點一晚上燈看書。
山村的夏夜,月朗星稀,蟲鳴聲和偶爾從村子上空傳來的幾聲狗的狂吠,會讓山村的夜顯得特別寧謐。為了爭取在規定的時間內把書看完,又不因耗費燈油遭母親責怪,王中明就把母親梳妝用的鏡子拿到院子里,讓月光先照到鏡子上,然后再利用鏡子把月光折射到書本上,光線一下子增強了好多。
上小學的時候,臨近過年,雪下得很大。那天,母親給他一元錢,讓他和弟弟一起去鎮上灌煤油(買點燈用的油)。他們接過母親給的錢,然后就往院子外面去,但轉過屋角后他們卻藏了起來。當他們瞅著母親拎著鐵锨去生產隊的牛屋院干活時,他們又踅回到家,然后從母樣剛藏在箱柜的錢包里每人偷拿了一塊錢。在鎮上,弟弟用他偷來的一塊錢買了一支火炮槍和兩掛小鞭炮,而王中明想買的那本名叫《林海雪原》的小說和一冊講述中國古猿人與大自然搏斗的畫書,卻需要一塊五毛錢。錢不夠,他又想買,急中生智便只灌了半瓶的煤油。半瓶煤油回去肯定是過不了關的,快到家的時候,他和弟弟在村邊的一條小河溝里,砸開上面的冰蓋兒,然后往裝煤油的瓶里灌水,以期能把瓶子灌得滿滿的。可油在上面,水在下面,怎么就是溶不到一起。摻了水的煤油添到燈里,點起來,燈捻不僅刺刺啦啦的炸響,而且只著一會兒,很快便會滅掉。那天,回到家,母親一臉怒火地質問我和弟弟。所有的點子都是我出的,我只好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下來。那天,我被母親狠狠地暴揍了一頓。
享受寂寞 躲進小樓成一統
這么多年來,既要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還要讀書、學習和寫作,你哪來那么多時間呢?面對記者的提問,他笑著說:“作為一個作家,尤其是像我這樣的業余作家,一定要知道讀書和寫作的時間在哪兒。一個人生活在世間,不可能遠離塵世的煙火,更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自然,也就少不了一些燈紅酒綠的俗事,少不了你來我往的奔波和應酬。但是,既然選擇了文學,就得學會摒棄,學會獨處,學會利用
作之余和節假日的時間,遠離冗雜,遠離塵囂,去讀書、去思考、去寫作。集腋成裘,終將能夠抵達文學這座高山的巔峰。”
文學是啟迪人類心智,傳承民族血脈的一種必須,只有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困惑,才能在別人游山玩水,或赤膊鏖戰麻將場時,打開自己的心靈之窗,任思緒在無際的想像里天馬行空,然后用曠達、熱愛和悲憫的情懷去尋找人生的真諦。
寫作對于王中明來說,已經成為一種生活方式。一個作家在寫作的路上要想抵達得更遠,要想寫出讓人潸然淚下的作品,僅有信心和堅持是不夠的,還需要博學,需要練達,需要感悟,需要思考,需要對人類靈魂的終極拷問,這從王中明的小說里都能一一感受得到。
激濁揚清 一腔大愛寫人生
王中明說:“寫作是寂寞清苦的,但卻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一個作家如果沒有胸懷天下的大愛,沒有良知,沒有悲憫情懷,可以說是根本寫不出好作品的。古往今來,有多少有抱負,有理想,有愛心的知識分子不是以文載道來頌揚真善美鞭撻假惡丑的?又有多少這樣的知識分子不是把文化根植于自己的內心而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
作為一個作家,王中明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更明白該如何為人民立言,為這個時代放歌。所以他常說,他就是一支蠟燭,在他人踟躇、彷徨、迷茫和困惑的時候,去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為此,他寫出了《黑夜已過》《三寸天堂》《隔心木》《離地三尺的傘》《紅葉兒紅在秋天里》等大量的中短篇小說;寫出了以感悟人性,記錄時代為主的長篇小說《梅痕》和《雁鳴平沙》。
“在我每一寸生命里,都鐫刻著疼痛。”這是王中明最富哲理的一句話。從這句話中,可以看出他對生命的思考,對整個人類和社會的關愛。他疼痛著自己的疼痛,疼痛著世人的疼痛。這種強烈的悲憫情懷,是大愛,也是責任,更是期望。相信王中明在他的創作之路上一定會抵達得更遠,在他仰望的星空中飛翔得更高。
圓夢文學 行百里而半九十
一個作家的成長,天賦固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離不開生活的浸潤。離開生活,作家不可能會寫出被讀者認可和被時間檢驗的好作品。即便是有些作家借一時之勢,也能寫出一些,甚或被稱謂的作品,但凡沒有根基,或是遠離人民生活的作品,都是無根之水的花拳繡腿,都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無病呻吟。這些作品遲早會被人們擯棄,進而丟進歷史的垃圾堆。
王中明出生在鄉下,本身對鄉村生活就很熟悉,尤其是參加工作后,又在鄉里當過司法所長,干過土管所長,還在縣里管過土地開發,管過重大動物疫病防控,不僅閱歷豐富,而且對生活,對人生還有著自己的獨到見解。所以,但凡讀過他小說的人,都說他的作品有靈氣,接地氣。
豐厚的生活底蘊,深刻的人性思考,讓他對待寫作更加虔誠。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發表在市《長鳴》雜志上的《灰山人》,是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這篇小說現在看起來雖然寫得很稚嫩,但卻奠定了他在文學這條路上走下去的勇氣和信心。時代進入20世紀后,隨著個人閱歷的不斷拓寬,加之自己對文學孜孜不倦地追求,2004年,他結集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中短篇小說集——《懸掛在空中的吊蘭》。之后,特別是2012年王中明退居二線后,也許是因為少卻了許多公務纏繞,有了大把的時間,能靜下心來思考、練筆的原因吧。此時的他,像煥發青春似的,短短五年內便相繼在《莽原》《廣西文學》《山東文學》《芳草》《時代文學》《奔流》等純文學雜志上發表了50多萬字的中短篇小說,同時還創作了兩部長篇。
“文字是有溫度的,你用眼睛去愛撫他,他會溫暖你的雙眼;你用靈魂去感知他,他會撫慰和救贖你的靈魂。”這是王中明在他的筆記里寫下的一句話。從這句話中,不僅可以看到他對文字的敬畏,對寫作的虔誠和不懈追求,也可以看出他對生活,對人性,對命運的深刻思考。
責任編輯:王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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