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

陳健

歲月易逝，容顏易老，這些都在不經意間。

去年過年的氣氛在腦際還尚未散去，新的一年又臨近歲尾，恍如就是不經意間，光陰邁開大步向前跑，不給人們丁點兒的喘息和遲疑，

那天，在早餐店就餐，店里人來人往，一波接著一波。開店夫妻和一位年紀稍長的女服務員忙前忙后，熱情有加。吃罷早餐付完錢，男店主笑著說：“叔，您慢走！”道別招呼雖然熱情，但我聽后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在我眼里，他的年齡與我相差不了幾歲，看來面相真的是老了。

一次，在一公共場合，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看我手里提著東西，走路一瘸一拐，甜甜地說了聲：“爺爺，走路小心一點。”聽著關心的話語，我心里暖暖的，但又酸酸的，呵呵，在這個孩子眼里我已然成了爺爺。

我始終認為自己還很年輕，心里一直沒有老的感覺，經歷幾個場面，我對自己的認識和感覺不由得質疑起來。別人一聲聲熱情的招呼無不在提醒自己：早已不再年少，要正視自己的年齡。

去年清明節前，中學時的十多位男女同窗相聚一堂，除了幾個經常來往的同窗好友，其余的我竟然都不認識了。這個是舒淑萍、這個是楊家珍、這個是阮成芝，這個是鄭有麗……當聽了同學的介紹，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印象中，她們天生麗質，俊俏可人，可面前的她們與我當年印象中的“女神”簡直判若兩人，真是不可想象。細算算，從初中畢業到如今相聚已有33年。33年彈指一揮間，時間的刻刀早已把一張張年輕俏麗的臉龐雕刻得溝壑縱橫。聚會間，從同學口中驚悉，有幾位當年同窗已辭世多年，離開時粗略算來，不過四十有余，實在可嘆可悲！世事無常，人生難測啊。

母親在世時，我回老家看望她，每次她見著我，細打量之后，大多嘆息：我兒的頭發都白了，我是真的老了！后來我到理發店理發，理發師傅問我：“你的白發比較多，染染吧，顯得年輕、精神，是植物染發劑，對頭皮沒有傷害的。”我順從了。再回老家，母親見我，欣喜：“兒的頭發又變黑了，之前是不是操心操的啊？”我笑答：“是的。”我這樣做是想讓母親感覺自己還沒老。距今，母親去世已近兩年。母親走后，我沒有再染頭發。年歲日增，順其自然吧！

唉，時光容易把人拋，青春少年不經意間已是滿頭白發，問來日還有多久？恐無人能準確回答。

不經意間發生的事很多，不經意間有太多可能，我們是不是應該快樂地活在當下，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分鐘，認真對待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善待有恩于我們的每一個人，書寫無怨無悔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