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義的瞬間”凝縮建黨百年

電視劇《理想照耀中國》最近播出，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和觀眾的聚焦。這是一部有強烈的風格化特征和獨到魅力的電視劇，它把現代以來在中國共產黨的引領之下的中國的奮斗，通過40個精心選擇的歷史故事展現在人們的面前。這是一部把現代中國的理想精神和中國人的努力奮斗的歷史用具有精神感染力和沖擊力的故事加以展現的電視劇，它把歷史的目光從今天回望一百年，選取了一百年里中國歷史的一些具有魅力的瞬間，讓這些瞬間來呈現一個民族的現代的奮起，用片斷的故事凝縮歷史，打撈記憶，把幾代中國人為了中華民族的復興而進行的艱苦卓絕的努力呈現在我們的面前。小故事里有大歷史，大歷史里有小關節，這樣的獨到的敘述讓“理想照耀中國”的主題得以凸顯。

這使得這部電視劇具有了強烈的沖擊力和感染力，讓抒情的力量從敘事中得以展開。電視劇所選擇的是“有意義的瞬間”，讓瞬間的故事定格在今天的時代，讓瞬間的意義在綿長的時間之中得以呈現。一個個的瞬間并不是按照時間的順序來排列，而是以感情和精神的線索來連接這些故事，讓這些時空交錯，在一百年內的不同時刻發生的故事在一種情感和精神的強烈的表達中，獲得一種不同的意義和價值。

中國的奮斗的連續的過程，在《理想照耀中國》中轉化為一個個的沖擊我們的情感的故事，這些故事里所深深蘊含的那種詩意和精神的力量能夠感染和觸動今天的觀眾。“有意義的瞬間”的呈現讓故事找到它最打動我們的關鍵的“點”，每個故事都有這樣的觸動人們的情感的“點”，由一個個的點來深入到波瀾壯闊的一百年之中。瞬間獲得了歷史的張力和現實的感染力，從而化為了對于現代中國具有意義的時刻，抓取這些時刻，找到這樣的引起人們心靈的顫動的“點”，用一種情感的邏輯而不是故事的邏輯來展開電視劇，把40個點在我們心靈中化為燦爛的星空，并不連續的故事其實正是具有力量的故事。而這已經成為這部電視劇的最為獨特的藝術追求。

因此，它并不追求某種連貫性，而是一種“散點”的方式凝固了一些讓人們感動的瞬間，讓瞬間獲得了自身的歷史價值，從而形成了風格化的表現，讓歷史的氛圍和象征的意義被展現出來，讓這些瞬間所發出的燦爛的光芒為我們所感知到，讓今天這個時代的人們和自己民族的艱難奮斗的過往有了劈面相遇的機會，讓理想如同繁星照亮我們前行的道路。這樣的詩意和激情是中國當下的大時代從一百年的歷史中所獲得的力量。電視劇是依靠情感的強度和精神的高度來推進的，讓我們在每一段故事的感動中沉浸。

電視劇的前幾集可以說是集中地表現了它的獨到的風格和獨到的角度，我們也由此可以窺見這個電視劇的基本的形態。

第一集就聚焦在五四時期，在中國尋求自身未來的生存發展之路的關鍵時刻的探索。電視劇把眼光投向了歷史的起點：陳望道翻譯《共產黨宣言》并在1920年出版，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為中國喚醒民眾、救亡圖存提供理論的基礎和精神的力量。電視劇把當時的時代的氛圍用一種大寫意的方式加以濃縮地呈現，由此凸顯了這個歷史時刻的重大的意義。這是這部電視劇的開端和引子，中國現代的奮斗的歷史就是從這個由《共產黨宣言》所蘊含的力量和中國的具體實踐相結合的歷史，也是從那個起點一直走向今天的波瀾壯闊的“大歷史”，這部書也照亮了中國道路。

第二集是一個父親在大革命的關鍵的時刻，保留下革命者兒子的那些彌足珍貴的文件，用漫長的守護和等待來把這些文件交給了兒子的同道。這個關于張爵謙和張人亞父子的故事，讓我們看到了中國的歷史前進中前輩們的悲壯的付出，也看到他們得到的歷史的報償。這些奮斗的價值得到了歷史的肯定，也得到后輩的銘記。文獻所傳達的價值永恒，我們的記憶的傳承永恒。

第三集是很多人熟悉的磊磊的故事，這是一個當下的故事，一個中國年輕人在為了中國的光榮的奮斗中付出。柔道運動員磊磊的陪練生涯讓他并沒有機會有閃光的瞬間，但他的努力卻匯入了中國的榮耀之中。這是平凡生活中無私的耀眼的光芒，也是中國的奮斗的傳承和延伸。他獲得的是真正的“榮耀勛章”，是被這部電視劇發掘的意味深長的美好的故事。第四集聚焦改革開放的最初時刻，第一個在工商登記的個體戶章華妹在艱難中的追尋，也寫了國家對于追求美好生活的奮斗的肯定和鼓勵。而第五集則把《歌唱祖國》的作曲王莘創作這首歌曲的故事講述給我們。

這些故事都是紀錄片式的記錄和故事的演繹講述結合，讓我們能夠感受到一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的奮斗的意義和價值。而編導對感情線索的深入發掘，演員們的精心演繹，通過“年輕態”的創新讓這部電視劇的感人的力量得到了實現。精心的選擇，精心的演繹，精心的創作，讓這部電視劇所具有的詩意和激情成為我們對于一百年奮斗史的珍貴的紀念。

從今天看，一百年來的奮斗和犧牲都得到了歷史的報償，中國的發展給予我們在新的平臺上繼續奮斗的歷史機遇。未來的遠大前程，星辰大海正在我們的前方召喚。《理想照耀中國》提示人們，中國的年青一代不會辜負一百年歷史傳下來的這些故事，讓這些故事里的燦爛的理想的光芒照耀我們未來的前路。

（張頤武 作者為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