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天，我們來看你 ——致楊靖宇將軍

　　□ 耿永紅

這個春天

一車子敬仰的心與憧憬的臉

來的時候是一個陰雨天

天空沒有笑容太陽消匿形蹤

我們把心情收藏在一起

一起凝望或者沉思

看到他的時候屋子里很靜很靜

認真望一眼吧讓我再望一眼

讓我看一看吧有的人說他死了

有的人說他還沒有死

我遠遠地望著他時空阻隔著距離

隔著幾十年的光陰把他凝望

好像凝望一個死去的長兄或者

一個遠去的朋友

在某一個時候獨自遠行

他們把悲歡離合交給了你

也把毀譽黑白留給自己

他們走向自己人生的高度或者低洼

讓你不停想念或者傷心

他們走向自己的路途

卻只撇下一個刻骨的身影

讓我們的靈魂無處憑依時

把他們一次又一次深深想起

站在他面前我默默凝望

他默默躺著我靜靜站著

我望了又望看不見又看

他沒有說話他用英雄事跡說話

他很瘦很小

有一種巨大的力量卻撲面而來

有的人看著很高其實他很矮

有的人看著很矮其實他很高

原來一個人躺著

也可以比一個人站著更高

原來一個死去的人

也可以比活著的人更鮮活

站在歷史的源頭回溯

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他的形象很高很高

我看見他沉睡的面容像平靜的大海

不再擔心巨浪狂濤

還有他躺著的樣子

分明是一座沉靜的山峰

夢里是不是還有沙場槍聲起

血雨浴腥風

我站在他面前聽著一曲英雄壯歌

我分明感覺到

靈魂在蒼穹狂熱舞蹈

血液在風里“嘩嘩”作響

一顆心像火焰在熊熊燃燒

我看見歷史在大踏步前行

有些人被留下來

有些人被時間的洪峰沖走

大浪淘沙

一個民族英雄躺在無數人心頭

把最好的祝福給他

把最深的感動保留

我看見他分明站在高山的額頭

和高山常在

我還看見他分明和流水一起涌動

與綠水一起長流

這個春天

我和我的學生來看你

我看見一個個花朵一樣的臉蛋

在你的面前如此快樂地盛開

我聽見許多鶯聲燕語

在這樣春光旖旎的背景下歌唱

把快樂讓英雄看一看吧

把盛世和平浸染給這個春天

請讓我們在你面前大聲地笑輕聲地說

請讓我們在你三十五年的生命中

輕輕地或者重重地走過

請讓我們以自己的方式與你在一起

或者情不自禁地流著淚或者

一遍遍在輕緩的風里聽那首英雄壯

歌

請允許我們無拘無束

哭泣或者快樂

請允許我們來了然后和你在一起

度過一個下午的時光

然后再重新走向自己的路

請讓我和你一起合影

在你那高大的塑像下

站在你的身邊

留下我們渺小的身影

從此努力拋棄悲觀和自私

然后我們一路輕輕地離開

就像我們一路重重地走來

我們走的時候輕輕地揮一揮手

天空沒有云彩

我們心里已經被你種下一朵朵云彩

在我們走的時候

再回眸一眼

看著那細雨下天空格外遼遠

我們走了請允許我再回眸一眼吧

敬愛的英雄

你的有些東西請允許我們帶走了

我們的有些東西請允許他們留下來

當我坐上車子的一剎那

我已然明白很多故事將與我們同行

很多傳奇將與我們同在

我們在車上大聲唱一首

關于打鬼子的歌謠

我好像聽到你洪亮的聲音

和我們一起引吭高歌

這個細雨紛飛的春天

我和我的學生一起把關于你的故事

還有精神

一一珍藏永不遺忘③③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