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

□吳忠富

說到戰爭，人們都會想到兩軍對壘、硝煙彌漫的戰場，想到百姓在戰火中流離失所。然而，沒有硝煙的“戰爭”，同樣令人惶恐。

就拿這場新冠肺炎疫情來說，雖然沒有槍炮聲的轟鳴，但是讓人惶恐不安，打亂了正常的生活秩序。為了防止疫情擴散，每個小區都實行了有史以來最嚴格的防控措施“宅”家隔離、不出門、不串門，生活用品統一配送。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覺得度日如年。我們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深深地體會到了“失去自由”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因為有個讀初中的女兒，怕影響她學習，所以家里連電視機也沒有安裝。平時大人忙著上班和做家務，小孩緊張地上學做作業，茶余飯后一家人常到公園里散步，欣賞花草風光，自然覺得有無電視機關系不大。突然因疫情長時間隔離在家，這個時候電視機就顯得尤為重要。幸虧我有先見之明，一開始我就著手打持久戰：整理攝影資料、撰寫有關文稿、制訂工作計劃、處理相關事務，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累了就睡，餓了就吃，做到腦子不停歇，不想煩心事。

我們住在樓上，活動空間狹小，既不能在家里做運動（怕影響樓下鄰居），又沒有電視節目消磨時光。女兒除了聽直播、做作業外，沒有其他事可做，閑暇時只好跟她媽媽搶手機看節目。這段時間新冠肺炎疫情的新聞隨處可見，每當看到新聞發布有關疫情的統計數據，我的心頭就籠罩上一層無形的陰影，焦慮、恐慌、憤怒和煩躁不安等不良情緒接踵而來……

五天、十天、十五天……隨著隔離的時間越來越長，妻子和女兒的心情都日漸煩躁起來，她們往往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無休止地爭吵，我也被卷進家庭“戰爭”中。

“該起床了，怎么還不起來？”“今天氣溫低，穿上保暖內衣沒有？”“刷牙怎么不用牙膏？”“早讀聲音怎么那么小？”“馬上‘名校課堂’就要開始了！”……一天到晚，只聽妻子嘮叨個不停，而且每天都不厭其煩地重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處于青春期的女兒，自然接受不了媽媽多余而煩人的嘮叨，每次都要“奮起反擊”。“我瞌睡，你就不能讓我再睡會兒？”“我的衣服放哪里了？”“怎么又做這飯？”“這菜沒放鹽嗎？吃著一點兒味道也沒有……”一陣唇槍舌劍之后，“戰爭”的“硝煙”立刻彌漫了整個家。有時我聽得不耐煩了，就勸妻子：“少嘮叨幾句不行嗎？別說孩子，我聽得都煩了。孩子都大了，有些事不用說她也知道。”“你閉嘴！都是你把她慣得！”妻子被女兒頂撞得惱羞成怒，正好把我當成了“出氣筒”。

夜走了，天亮了。陽臺上的迎春花在溫暖的陽光下綻放——春天來了！是啊，沒有一個寒冬不可逾越，沒有一個春天不會來臨！清晨，收音機里播報了一條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全國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曙光已現，盼望已久的疫情拐點終于來了……”喜訊傳來，我們全家歡呼雀躍。“等疫情過后，我要第一個去學校上學！”女兒的話語里充滿了憧憬。“不知道世紀廣場的櫻花開了沒有，不知道練江湖畔的垂柳青了沒有……”我擺擺手打斷了妻子的話：“放心吧，有共產黨的正確領導，有千百萬白衣天使、科研人員以及全國人民做靠山，就一定能打贏這場疫情防控阻擊戰……疫情過后，我要開車帶你們去金頂山上轉轉，去南湖劃劃船。”

女兒和妻子不約而同地笑了，爽朗的笑聲飛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