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國故城墻是用石磙修成的?

□晚報記者   張廣智   文/圖

蔡國故城位于上蔡縣城周圍，系西周至春秋時期的蔡國都城，作為蔡國都城長達500年，是現今保存較為完整的先秦列國都城之一，1996年被國務院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據上蔡縣志記載，蔡國故城始建于公元前11世紀的西周初年，距今已有3000多年的歷史。

上蔡縣城是記者的家鄉，從小到大，記者多次到蔡國故城墻上盤桓，回望故國煙云，追尋歷史印跡。多次聽到家人和鄰里講述有關修建蔡國故城墻的美麗傳說，對蔡國故城墻是如何修成的有深入的了解。

蔡仲雕像。

古時候，為了防御外敵侵襲和保護自己的都城，中國的歷代統治者很注重修筑城堡，且不惜代價。翻遍中國的歷史，絕大多數的城堡都是土城或用磚石砌成，可對于蔡國故城墻是用什么材料修筑的，記者聽到有這樣一個古老的傳說。

西周時期，周武王滅殷紂平定天下，為了鞏固他的政權，就實行分封制，把上蔡封給了姬度，建立了蔡國。姬度就是歷史上的蔡叔度。

那時候，上蔡名為蔡地，西部荒山野嶺，砂石滿溝；東部荒澤泥潭，雜草叢生，是個荒涼的地方。

蔡叔度封國來到蔡地后，看到境內頑石砂礓，地面上長滿了野草荊棘，五谷不長，風天飛沙走石，雨天泥流成河，就下令就地取土，修筑蔡國城。并且大興土木，在城中建造起富麗堂皇的宮殿。因工程浩大，蔡國故城沒有竣工，蔡叔度就因參與朝中“三監之亂”被鎮壓而死于郭鄰獄中。

蔡國故城被命名為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

成王八年，周公旦以蔡叔度的兒子蔡仲能“率德改行”，認為是個很能干的人才，于是就讓成王封蔡仲為蔡侯，繼位為君。

蔡仲勵精圖治，放著豪華的宮殿不住，在崗坡上結草為廬。他脫下華麗的錦袍和朝靴，換上粗糙的布衣和草鞋，手執木杖，帶著隨從到蔡國境內查看地形，了解風物民情，結果發現了幾尺厚的地表頑石砂礓下竟是可長莊稼的黃黑土壤。他看到西部的崇山峻嶺后很是心焦，心想老百姓沒地種吃什么？長此下去蔡國何時能夠強大？老百姓何時能安居樂業？于是他就下令動員全國人民挖山造田。

蔡仲帶頭干，可他畢竟是一個文職官員，一天下來，雙手磨得鮮血淋淋，衣服也被荊條掛成了碎片。一年下來，連個山尖也沒挖掉。這件事被天上的二郎神知道了，他很感動，決定幫蔡仲一把。于是在一天夜里人們睡熟之后，二郎神抄起趕山鞭把上蔡縣境的山全部趕進了東海。地面上的山是沒有了，可大片大片的石塊兒被埋在土里。第二天早上，全蔡國境內的山都不見了，蔡仲和老百姓那個高興勁啊真沒法形容。可老百姓拿著鐵鎬一刨地，又傻眼了，滿地凈是大石塊兒，還是沒法種莊稼。

蔡仲是個能人，到山根前仔細觀察一番后，心里有底了。于是他下令修筑蔡國城墻。

兩天后，一紙蓋有蔡侯大印的公文貼遍了蔡國全境：蔡侯下令修筑蔡城，不許用土或磚，一律用石磙。石磙運來后上秤稱，按斤兩付現金，一斤石磙付黃金一兩。并詳細說明石磙運送采用滾地頭的辦法，比如張家碫的石磙推到李家地頭后，張家就不用再送了，就由李家送，李家把石磙推到王家地頭后，就算完成了任務。然后一家一家的依此類推，直到推到指定修城墻的地點為止。如果石磙停在誰家地頭，就以違犯蔡侯令重重處罰。

此令一下，全蔡國境內的老百姓都高興壞了，這可是天上掉金子啊！原料不缺，滿山遍野都是大石塊兒，碫一個石磙再少也有幾百斤重，那可是幾百兩黃金啊，一家弄個十個八個的，不都成暴發戶了？再說運石磙也不用費大勁，只要推出自己的地頭就行了，不干才傻呢。于是，全蔡境內的老百姓都爭著刨山根子碫石磙，沒明沒夜地干，只恐怕別人搶了先。

蔡國故城墻北垣。

蔡仲可沉著氣了，每天只派人到處察看石磙的運送情況，也不忙著修城墻的事。幾個月后，蔡仲看看石磙送的差不多了，境內的大石塊兒也基本上創完了，就下令過秤收石磙。

過秤那天，全蔡國的老百姓都來了，他們關心即將到手的黃金。此時，蔡仲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監督過秤，桌上放著一份記賬的名冊，椅子旁邊堆著滿箱的黃金，黃澄澄的金子看得老百姓心里直發癢。不一會兒，幾個人抬來一桿大秤，又有幾個人推來一個秤砣，天啊，這是啥秤啊，秤桿是用西山里最大的一根杉木桿做的，碗口粗細，四五丈長，秤砣是揀最大的一個石磙做的，有兩千多斤。那桿大秤往高樹上一掛，嗨，多大的石磙也壓不著定盤星！老百姓傻眼了，知道上了當，但也沒辦法呀，石磙又不能吃，再推回去也沒有用，只好算是白盡義務吧！

這回輪到蔡仲笑了，不費一槍一刀，白揀了修一座都城的用料。兩年后，蔡國修成了一座別具風格的都城：城墻用清一色的大石磙砌造，又堅固又美觀。蔡國的石磙城可以說是舉世無雙。后來在朝代更迭、兵禍戰亂中城墻被毀。

而當時覺得受了騙的蔡民們只好去刨過大石塊兒的地方看看，想找點能種莊稼的地方，好點幾壟小麥或玉米以用來安排生活。哪知道他們翻開那一片碎石頭碴子后，發現下面盡是的黃土地，方圓百里在挖掉大石塊兒后都成了肥土沃田：種麥收麥，種豆收豆。一年后，當人們看到黃土地上長出綠油油的莊稼時，才明白蔡仲的良苦用心。于是，蔡民們紛紛把每季收下來的糧食送給蔡侯一部分，以表感激之情。后來，在上蔡就逐漸演變成了自覺交“公糧”的習俗。

傳說歸傳說，傳說再美麗也只是傳說。據史料記載和考古發掘論證，蔡國故城城墻不是用石磙修成的。蔡國故城的建筑方法，從城墻和城壕的關系看，當時應該是邊挖壕，邊筑城。墻筑成了，壕也挖成了。西周時期筑城，用的是板筑方法，就是四周用木板堵起，中間填土，再用夯把土打堅實。打好一層后，把木板上移，填土再打。就這樣，一層一層地打上去，最終建成了巍峨的蔡國故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