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 溝 夜 雨

□         張建華

    在上蔡縣東洪鄉的洪河橋上，相傳有兩條石龍，頭西尾東，煞是威嚴。天長日久，石龍得天地之靈氣，吸目月之精華，忽然有了神功，能呼風喚雨。石龍得道成仙的神話在十里八村不脛而走，人們對石龍敬若神明，每逢初一、十五便云集東洪橋上燒香焚紙，頂禮膜拜，祈福禳災。

誰知石龍不以蒼生為念，常常在洪水時節推波助瀾，掀起狂濤，沖破洪河堤岸，使洪河岸邊數百頃良田變成澤國，人民流離失所，叫苦連天。

居住在洪河灣的黑龜，悲天憫人，見石龍多行不義，在石龍撥弄風雨之時，揮手斬斷了石龍的尾巴，石龍為失去尾巴而惱羞成怒，處處與黑龜作對。黑龜多次登門謝罪，石龍二兄弟都置之不理，伺機報復。

石龍想了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企圖把黑龜驅走。有一年，一連一百多天沒下一滴雨，洪河底干得“??”響，田里的莊稼奄奄一息，這下可把洪河岸邊的老百姓給苦了……糧食是他們的命，眼看著莊稼就要絕收，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眾百姓相約，抬著香案來到洪河灣深水潭邊燒香磕頭，請求黑龜大發慈悲，降雨賜福。黑龜隱居的深水潭叫紅云洞，深不可測，與地下水融匯貫通，潭里依然碧波蕩漾。黑龜深居簡出，不知外面情景。這天，黑龜正在禪堂練功，忽然聽到外面一片嚎啕之聲，黑龜急忙從洞宮中走出，見岸上一大片男女老少跪倒在地，人們面貌憔悴，催人淚下。放眼望去，只見烈日當空，地上流動著火一樣的氣流，土地龜裂，像吃奶的小孩張著干涸的嘴，莊稼幾乎斷了氣，毫無生機。

黑龜掐指一算，立刻明白這是石龍二兄弟搞的鬼，黑龜便來到石龍二兄弟的洞府，請求石龍以蒼生為念，慈悲為懷，息災降雨，解救旱田。

石大龍倨傲不遜，滿口臟字：“老家伙、王八蛋，這回你該知道我們兄弟二人的厲害了吧？”黑龜不卑不亢地說：“老道早已領教。”

石二龍說：“要我們降雨容易，你得答應一個條件。”黑龜說：“謹請賜教！”石二龍氣勢洶洶地說：“比武！”

黑龜問：“輸贏怎么說？”

石大龍：“你輸了就乖乖地滾出洪河。”

黑龜接著說：“那你們要是輸了呢？”

石二龍說：“我們要是輸了，夏季，白天為你撐傘蓋，夜間為你降甘霖。”

黑龜：“咱們一言為定。”

二石龍齊聲道：“君子無戲言。”

說罷就戰，石龍二兄弟各持兵刃，與黑龜在洪河上邊開戰。一來一往、一沖一擋，三十個回合、六十個照面，未分勝敗，但見洪河上空黃塵滾滾，一時間天昏地暗，好一幅雙龍斗龜的場面。

二石龍憑著兄弟倆非凡的武藝，伸出鋼爪向黑龜步步緊逼，前后夾擊，上下翻飛；黑龜舞動神劍，左劈右砍，旋風般轉動，令二石龍不能得逞。

二石龍見不能立敗黑龜，便采取上下夾擊的攻勢；一個惡虎撲食展利爪，一個鯉魚打挺朝上躥。黑龜看得真切，待二石龍將要接近身體之時，急忙收縮身體，像彈簧一樣彈了出去。二石龍沒有抓住黑龜，自己兄弟倆卻撞在了一起，直撞得滿天星斗，暈頭轉向。黑龜乘勢甩出縛龍索，把二石龍牢牢地束住。

二石龍甘敗下風，乖乖地遵守諾言。從此，每當夏季午時，深水潭上方便有紅云罩頂（傘蓋），紅云洞也因此而得名；夜半三更，下三陣毛毛雨（甘霖）。故有洪河夜雨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