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樂山其實很美

□李文忠

周日，幾人結伴去了趟老樂山。在駐馬店火車站坐上發往老樂山的班車，票價10元，40多分鐘后到達樂山腳下的終點站——井泉寺。由井泉寺上山有兩條路，一條是新修的盤山公路，一條是人畜走出來的山間小道。我們順著山間小道進了山。山道狹窄但并不難走，我們時而經過一片已經泛黃的草甸，時而穿過高過人頭的灌木叢，時而走在裸露的巖石上，時而鉆進一片松樹林。路邊不時會碰到一株株野果子樹，枝頭滿綴還沒熟透的果子，一叢叢不知名的花兒開得燦爛無比。山野菜隨處可見，就是家養的石香菜在山道兩旁也會不時遇到。

老樂山過去叫老落山。傳說螞蟻山和二山（螞蟻山西的一座小山）比著長，螞蟻山長得快，三七二十一天，已經長得挨著了天。玉皇大帝大怒，派一位天神下界懲罰螞蟻山。那位天神用一把鋼鞭，把螞蟻山的山頭打崩了，山頭落到西南方的一座土山上。那座山便是后來的落山。因為落山是這一帶最高的山，被當地百姓稱作“老落山”。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改稱為老樂山。

那時，農村沒有鐘表，人們以太陽所在的位置判斷時間，“晚上”到來的標志往往就是“日頭落山”。

老樂山東部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在平原邊際的老樂山顯得異常突出。老樂山以東方圓數十里都能看到樂山頂。夏收之際，正是烈日當空，突然間樂山頂被一片烏云遮蓋，家中的老人就會催促大家趕緊把場院中曬著的糧食收回家，因為“老落山戴帽，大雨來到”，而且每次都非常靈驗。

老樂山是幾代駐馬店人的集體記憶，甚至可以說是駐馬店人的父親山。在以柴草為主要燃料的年代，每年秋冬之交，生產隊就會組織青壯年勞力進山砍柴、割草。十天半月之后，生產隊再組織運輸隊把他們收獲的柴草運回村。那一天，村里如過節一般，男女老少聚集在村口，等待由架子車、手推車，還有一兩輛大車組成的車隊。當看到插著紅旗的第一輛柴車出現在地平線上，孩子們首先跑上去，婦女老人咧開嘴笑成一片。一個冬天燒飯、取暖用柴解決了。

那時誰家蓋房子都由生產隊出工出料。生產隊先組織勞力到河坡里起土坯，晾干用于砌墻。墻腳需要石頭，屋頂需要茅草，這些都要生產隊組織勞力到山里采集。

到了深秋，山里紅、柿子等都熟透了，一些山民便會采來挑到城里賣。山外的孩子也會約幾個伙伴進山打野果子。老樂山更是城里孩子的樂園。星期天、節假日，成群結隊的學生騎著自行車，帶著水壺和干糧到山里來。爬山是最主要的項目。那時雨水充足，數條河、溪纏繞在樂山周圍。山中的小溪蜿蜒到山頂。山頂有一泓泉水，四季不竭，叮咚而下。在小溪中捉螃蟹是孩子們再快樂不過的事，每每有誰捉到一只便引來一片歡呼。有時會在偏僻的地方遇到老果子樹，一下子就把孩子們的書包裝得滿滿的。

走過幾道山谷，翻過幾道山梁，我們到達接近山頂的一個斜坡。盤山公路從這里經過。本想沿盤山公路登上老樂山頂，拍幾張一覽眾山小的照片，結果走錯了方向，沿著山路一直向南山門走去。一路上，山道蜿蜒曲折，山道旁是長長的方木鋪成的棧道。漫步在棧道之上、山林之中，神清氣爽，疲勞一掃而空。

到達南門，正趕上遇真宮的道家音樂演奏會。由民族樂器演奏的道家樂曲，純凈虛空，好像把你的靈魂帶到無爭無欲的萬米浮云之上，落得片刻的寧靜。

　老樂山曾是道教勝地，最盛時有道觀72座。老樂山的香火一直很盛，每到農歷初一、十五，來老樂山進香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尤其是二月二龍抬頭與三月三祭軒轅的日子，這里更是游人如織，燒香祈福的人接踵而至。

中國的佛寺往往建在城市的邊際，道觀往往建在山野之間。依傍市井的佛陀更便于普度眾生，遠離煙云的道觀則給人以清凈之所。現如今逐漸模糊了道與佛的界線，到佛寺也好，去道觀也罷，都為求吉、求福、求平安。

南山門一帶正在施工。這里準備建造具有傳統風格的購物街和度假村。老樂山景區規劃開發的主要是南部。這里有一條山谷，沿山谷修建的一條水泥路作為整個景區的主干道。盤山公路從東山門可以直達山頂，并在中途與山谷中的這條路相接。沿主干道，又有石階與木板鋪成的棧道接通周圍的幾個景點。可以說，整個景區的規劃井然有序，相當合理。游客既可以乘景區觀光車盤桓于盤山公路上，感受山的險峭峻拔，領略層巒疊嶂、云霧繚繞的壯美，又可以漫步在林間溪旁，享受那份難得的清新與悠閑。

從南山門出去要步行40多分鐘到邢店才能搭乘過路車返回駐馬店，我們只好乘景區的觀光車到來時的那個岔路口，轉乘另一輛觀光車到東門，仍乘來時的班車回到駐馬店。